1990年,周星馳找到劉鎮偉,后者從他的眼神中看出來,感情出問題了。周星馳說:「我想結婚。」而劉鎮偉勸他,事業正在上升,再等一等吧。周星馳等了,果然等到自己成為影史傳奇的這一天,可是當初他想娶的羅慧娟已經不在人世了。
此后,周星馳的每一部電影里,到處都是羅慧娟的影子,他們的故事是這樣的……
四十年前,羅慧娟在《阿德也瘋狂》中對周星馳飾演的林雄說道:「我不上班,你養我啊?」
劇中的林雄沒有勇氣回答,現實中的周星馳也是直到1999年,才借著角色的口吻回應道:「我養你啊!」
此時的羅慧娟和周星馳分手已久,而且正在經受人生最坎坷的時光。
1999年,羅慧娟在金融危機中賠掉了大部分身家,還被好友卷走最后一筆錢,不幸的是她的一只耳朵又因為潛水事故失聰。
種種禍事疊加在一起,讓羅慧娟不堪重負,患上了重度抑郁癥。
得知舊愛的境況后,已經和羅慧娟久未聯系的周星馳拿起手機發了一條短信:「娟妹,得悉意外,深表關心,祝早日康復。」
收到短信的羅慧娟潸然淚下,這才放下了心結。
他們相戀的時候,周星馳還是個「死跑龍套的」。
盡管如此,羅慧娟和周星馳還是在拍攝《蓋世豪俠》的時候情愫暗生。
他們像所有年輕小情侶一樣各自奔忙,拍完戲就回到小房子里一起做飯、膩歪,把在外面受到的委屈都化于無形。
雖然當時的周星馳和羅慧娟擔心戀情被曝光會遭封殺所以沒有公開,但他們的關系在圈里早已是人盡皆知的事情。
張國榮就曾經說過:「周星馳對小朋友沒什麼愛心,對女朋友就很有愛心。」
有一年的跨年夜,周星馳在片場拍戲抽不開身,但他執意請假跑回去帶著羅慧娟去澳門看煙花,在跨年鐘聲響起的時候在她耳邊深情告白。
想象不到吧?後來被稱作「片場暴君」的周星馳年輕時候也有這麼「戀愛腦」的一面。
羅慧娟的心思單純,她曾經對周星馳說自己非常渴望有一個家庭,周星馳卻罵了她一句「神經病」。
就算這樣,在媒體面前,羅慧娟還是大方地坦承「想和像周星馳一樣的男人結婚。」
此時的周星馳已經開始走紅了,卻面臨著新的煩惱。繁忙的工作日程,媒體口中的緋聞女友,都讓羅慧娟和他之間的嫌隙越來越大,每次見面都在無休止地爭吵。
他在想是不是該對羅慧娟有一個交代,于是就有了開頭那一幕。
時間來到1992年。
眾所周知,這一年被叫做「周星馳年」,是周星馳從「星仔」晉升為「星爺」的風光時刻。
鮮為人知的是,周星馳付出了愛情的代價,他和羅慧娟的戀情在這一年黯淡落幕。
除去周星馳對事業的執著追求,坊間也有傳言,說羅慧娟和周星馳之所以未能修成正果,是因為受到了周星馳母親凌寶兒的阻攔。
02 單親家庭的陰影,釀成意難平
你有沒有發現,截至現在,周星馳只演過一次父親,就是在《長江七號》里,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嗎?
父親是孩子的第一任老師,尤其是男孩,男孩往往從父親身上學會如何長大,如何承擔責任,如何去愛自己的心上人。
很遺憾,在周星馳漫長的一生中,有父親的日子只有7年。
周星馳7歲那年,父親出軌的事情瞞不住了,凌寶兒憤然決定失婚,獨自拉扯包括周星馳在內的三個子女。
雖然身處宛如豬籠城寨一般的貧民窟,高知出身的凌寶兒仍然對子女們寄予厚望,她給三個孩子分別取名為周文姬,周星霞以及周星馳。
然而一個失婚的女人要養活三個孩子并不容易,除了當護士還要打三四份零工,這讓周星馳從小就認識到,「錢」是很重要的東西。
而在情感上,目睹父母的爭吵和離異后,周星馳變成了一個非常沒有安全感的人。
但是用劉鎮偉的話來說,他雖然沒有安全感,但仍然渴望很多很多的愛。羅慧娟的愛,曾經填補了周星馳內心安全感的空缺。
可當羅慧娟的愛和凌寶兒的養育之恩放在一起時,周星馳變得有些手足無措。
和周星馳分手后,羅慧娟曾經在節目中說過,和周星馳在一起之后,一直感覺周星馳的母親對自己有意見。
而當時的周星馳則認為,羅慧娟和自己在一起,就要接受自己的家庭以及家人的行為模式。
這其實并不難理解,凌寶兒作為含辛茹苦把周星馳撫養成才的母親,性格強勢是必然的,對兒子自然是視若珍寶的,難免對兒媳婦人選百般挑剔。
而周星馳也是一個懂事的兒子。
從前不管生活有多難,凌寶兒總會想辦法讓周星馳吃上肉。
有一次,凌寶兒把唯一一只雞腿給了周星馳,周星馳卻顧著和妹妹打鬧,把雞腿扔到了地上,凌寶兒見狀沒忍住便打了周星馳一頓,然后撿起臟了的雞腿,惋惜地咬了一口。
多年之后,凌寶兒在訪談節目上提起這件事,還在批評周星馳浪費糧食。
沒想到,周星馳說道:「我要是不那麼做,你肯定不會吃一口的。」
心懷對母親的敬意,周星馳搭進去了半輩子的感情生活。
和羅慧娟分手多年之后,周星馳遇見了地產富商的女兒于文鳳。后者陪伴周星馳13年,期間對凌寶兒也是百般溫順討好,可凌寶兒仍然覺得于文鳳太過強勢。
最終,周星馳和于文鳳不但分了手,還因為官司鬧得滿城風雨。
然而比起于文鳳,更讓人意難平的還是羅慧娟,因為分手十年后,擋在她和周星馳中間的不僅僅是凌寶兒,還有不由分說的死神。
03 你以為的喜劇,全是遲來的情書
2010年6月22日,這一天是周星馳的48歲生日,也是他的初戀羅慧娟得知自己得了癌癥的日子。2年之后,還不到50歲的羅慧娟去世,周星馳沒有到場送別,他送的挽聯卻成為無數媒體捕捉的焦點。
自從1999年,羅慧娟潛水遭遇意外單耳失聰后,周星馳的電影就變成了寫滿回憶的情書。
《少林足球》中,周星馳穿的10號球衣,取自羅慧娟的生日,10月10日;李卉踩到香蕉皮摔倒的橋段,也在羅慧娟身上發生過,曾經把周星馳逗得哈哈大笑。
得知羅慧娟患癌之后,周星馳急急忙忙地開始籌拍《西游·降魔篇》。
拍攝期間,媒體一度盛傳羅慧娟已經病逝,真假難辨的消息讓周星馳格外焦灼,他在片場最經常講的一句話就是:「沒有時間了。」
不久后,羅慧娟通過短信澄清了假消息:「我尚健在,多謝關心!」
最終,《西游·降魔篇》直到2013年才上映,到底沒能讓羅慧娟親眼看到。
片中,周星馳為女主角取了「段」這個并不常見的姓氏。
當初,在《蓋世豪俠》中,周星馳飾演的角色叫段飛,而羅慧娟如果嫁給周星馳,她就是段夫人了。
在《西游·降魔篇》的記者招待會上,周星馳說過:「段小姐,我是很牽掛的。」
這滿腔牽掛,只能化作電影里的一幕幕。
現實中,羅慧娟接受化療,把一頭秀發都給剃了。電影中,孫悟空就對唐僧說:「我把你心愛的女人打得一根毛都不剩,你的佛能為你做什麼?」
這一字一句,何嘗不代表著周星馳的無能為力?
羅慧娟去世4年之后,周星馳又拍了一部《美人魚》。
觀眾只討論著周星馳的電影好像越來越不好笑了,卻不知道,羅慧娟喜歡美人魚。片中鄧超飾演的男主角最后把美人魚放回了大鵬灣,而羅慧娟的部分骨灰就撒在這里。
在羅慧娟去世之后,有人問周星馳什麼時候結婚。
他一如往常,淺淺地笑了一下,回答道:「你看,我還有機會嗎?」
機會是有過的,就像一份真摯的愛情,曾經就放在眼前。
「如果重來,我就不想那麼忙了,有什麼事就趕快去做。」
今年,周星馳已經60歲了。
他是觀眾口中百年一遇的電影天才,光環之下寫滿孤獨。
羅慧娟生前曾經錄制了一段告別視訊,她說:「死不可怕,可怕的是死了你卻不知道生命的意義為何,有著遺憾才最可怕。」
對于周星馳來說,這種遺憾,只能是遺憾了。
誰都想放下執著,了無牽掛,無奈這是一種境界,你我也好,周星馳也好,都不過是一介凡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