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02年的冬天,下了一場大雪。
刀郎由此寫下《2002年的第一場雪》。
火遍大江南北。
另一邊,一個香港藝人坐在北京的某個房子里,聽著這首歌,看著窗外白雪紛紛,忽然想:
北京下雪太美了,我要留在北京。
決定后,她從香港遷到內地,在北京買下一棟別墅。
一住,就住到了今天。
這個人叫周海媚。
演員。
一代人的女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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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的房子里,曾來過男人,后來又走了。
只有2002年養的狗,一直陪著她。
狗從一只,變成兩只,再變成一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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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海媚待他們如家人。
為他們安排了專門的房間和浴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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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狗狗的陪伴,一個人的周海媚,也不覺得孤單。
閑暇時,帶著它們外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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到山頂看日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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到湖邊吹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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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切都如此愜意美好。
日本有一部紀錄片,叫《人生果實》。
周海媚很喜歡那種狀態:
遠離城市,蓋一小院,種滿院花草,聽風,看雨,食飲,與伴侶相依老去。
她于是買了有花園的房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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種了蔬菜和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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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壟一壟的菜地,蒼翠玉綠。
里面是天然有機的瓜果菜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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西紅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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花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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香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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青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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更多的是花。
春天時,滿院繁花,開得姹紫嫣紅。
魯冰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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石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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爭奇斗艷地開。
墻邊的月季,攀著墻,熱熱鬧鬧地綻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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還有各色繡球花,相繼盛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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千姿百態,五顏六色。
實在是自在繁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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院中還有一顆櫻桃樹,很高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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枝繁葉茂,郁郁蔥蔥,結著誘人的果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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星星點點的紅,點綴其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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閑來無事,摘一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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洗凈,放進嘴。
嗯,甜~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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滿院果蔬,滿地植物,讓她遠離喧囂。
內心安靜。
活在當下。
居家的日子,有時給菜松松土,澆澆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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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時,澆澆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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給薔薇剪剪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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剪完后,順便剪幾枝,帶回客廳,插在瓶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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日子安寧無比。
內卷與加班,流量與八卦, 都與她無關了。
她在自己的花園中,怡然自樂。
她自稱自己是「幸福花農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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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植物與土地間,安放此身與此生。
這一生,能求什麼?
一人一房一花園,再養幾條狗。
人間理想,不過如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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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這樣的理想中,她認認真真地生活。
狗狗,要照顧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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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己,也要照顧好。
一日三餐,絕不含糊。
她從園子里摘菜,洗盡,烹煮,煲湯。
一菜一蔬一飯,都是潔凈的、無污染的。也是自己真正喜歡的。
也會用巧思,做出可愛的蛋撻、生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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現在防疫宅在家,也不著急,不疾不徐地過著自己的生活。
順便用vlog,記下這些日子。
vlog中,她笑容陽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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跟30年前的可愛女孩,別無二致。
仿佛在無聲地證明:
55歲單身女性,生活可以如此愜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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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樣的狀態,任誰見了,都羨慕不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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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時候,也有人會逼問她:
「一個人,不孤獨嗎?」
「你還想談戀愛嗎?」
「不想再找個男人嗎?」
不。
周海媚溫柔又堅定地說:
「沒有愛情,也能活得很開心,不一定要找個男人在身邊礙手礙腳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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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句話,擺明態度。
有錢有閑,有自由有自在,何須男人!
周海媚不需要男人。
她這一生,經歷過很多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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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每一段,每一個,都試圖改變她。
要她生兒育女。
要她成為家庭主婦。
要她將就。
她不愿意。
后來,或潦草收場,或遺憾轉身。
最終發現,愛情和男人,都不過如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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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歲,她跟呂良偉談戀愛,23歲結婚。
失婚時,發現這段婚姻并不合法。
因為兩人在拉斯維加斯辦理注冊,卻沒舉行儀式。
這在當地程序中,就不算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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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此烏龍,讓人哭笑不得。
但也證明,周海媚想要的生活,從不在于一紙證書。
她和呂良偉分開,原因是老生常談的不合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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呂良偉傳統,周海媚隨性。
呂家人希望自己的兒媳婦,溫順聽話,放棄事業,相夫教子。
周海媚不愿。
為愛屈尊,不如不愛。
于是她轉身,重新做回自己。
離開呂良偉后,她遇見黎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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兩人合作《回到未嫁時》,擦出火花。
這是一部古早的偶像劇。
劇中的奶媚和奶黎,一眼迷亂,兩眼淪陷。
于是從劇里,走到現實,偷偷交往。
但黎明粉絲不接受,圍攻周海媚。
燒她海報,撕她雜志。
如此怨恨癲狂,讓黎明不敢坦然。
被問及,就含糊推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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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海媚也三緘其口。
直到2007年,才說起來:
「藝人的職業就是四處飛,很容易感情變淡。」
「我很多男朋友都是因為這樣而分手。」
再之后,富商型男友出現。
伍士榮,迪生集團的董事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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兩人轟轟烈烈談了一年。
但多金的男人薄情。
1999年,周海媚患病。
男人立馬逃之夭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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據周海媚所說,是身體ㄒㄧㄝˇ小板低,容易磕破就大出ㄒㄧㄝˇ。
醫生建議,日后不要生育,不然很危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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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豪門最注重的,就是繼承。
知道周海媚不能生,馬上背棄。
何其勢利。
商人重利,那就找個藝術類的。
2002年,周海媚在朋友聚會上,認識一圈外男生。
比他小7歲,職業是建筑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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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海媚很欣賞他的才情。
定居北京,有一部分也是他的原因。
但男人對婚姻的猜想,永遠只有一個:
女人放棄事業吧,我養你。
周海媚拒絕。
「我不喜歡做家庭主婦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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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2年的感情,逐漸冷卻。
自此之后,周海媚就對情欲,興致了了。
浮沉半生,閱盡男色,她已經明白:
大多數的男人,不管什麼型,有錢沒錢,對她的終極期盼,都只是為他做羹湯,為他熨衣裳,為他生下兒孫滿堂。
而她最不愿意的,就是失去個性,過上了無生氣的日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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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說:
「世界上太多的女人,至少我身邊的,一結婚,一成家,眼光完全向內,再不往外看。」
這種人生,她不要。
沒有好奇的生活,于她而言,就是一座牢籠。
沒有一只鳥,愿意被困在牢籠里。
而周海媚,偏偏還是只海鳥。
為何說周海媚是只海鳥?
她的童年,在一個海島上度過。
閑來無事,迎著海風,滿山奔跑。
自由的童年,養育了她自由的心性。
19歲參加港姐,自我介紹時,她說:
「希望自己成為亞洲第一位女太空人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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與眾不同。
別開生面。
為何是太空人?
因為太空浩渺,能滿足她的探索欲。
港姐決賽時,因為太活潑,她止步于15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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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開心得很。
別的落選女孩在后臺哭得傷心欲絕。
她到處跑,笑著跟獲獎的姐妹挨個道喜。
「恭喜你,恭喜你!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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開心的原因,是對舞臺的好奇,得到了滿足。
結果根本不重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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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做人做事,向來隨性。
一件事,能引起她的興趣,再苦再累都開心。
比如,為拍一場戲,四天只睡幾小時,澡也一天沒洗。
她依然活力四射。
「因為充滿新鮮感、很刺激、很好玩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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吊威亞,別的演員避之不及。
她卻像個孩童般。
「導演,導演,我自己來!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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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種好奇,讓她像個剛入世的小姑娘,眼里永遠閃著光。
回到男人和愛情上,亦如是。
一段感情,充滿快樂,她樂趣無窮。
但當感情成為捆綁她的枷鎖,她會義無反顧地離去。
她說,當一個男人試圖管她妝太濃、衣服太露、不能接親密戲時。
這樣的生活,于她而言,就如被套在一個塑料袋里,逐漸吸掉空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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或許有的人,愿意為了安穩,接受窒息的關系。
周海媚不愿意。
她撕掉塑料袋,要自由地呼吸。
而一生不結婚,之于她,不是詛咒。
而是祝福。
「為何一定要結婚呢?」
「我不覺得結婚會有多好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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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不結怎麼樣了,我活得可高興了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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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樣的發言,你以為她只是口嗨,但她真做到了。
55歲。
依然明媚如少女。
沒有經濟壓力,沒有雞飛狗跳的婆媳矛盾,沒有催生,沒有產后抑郁,沒有發胖以及對發胖的擔憂。
也沒有焦慮,沒有討好,沒有日復一日對丈夫出軌的恐懼,沒有被改造和被審判,沒有失婚帶來的劇痛,沒有不甘不愿……
有人問她:
「你有遺憾嗎?」
她溫柔地說:
「真的沒有什麼遺憾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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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過得快活灑脫。
每一天都喜悅充盈。
她在花園里勞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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出門閑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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和朋友相聚。
去藏區送醫藥,遇見很多可愛的小朋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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做公益。
照顧生病的孩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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快樂無敵。
你看哪個環節,需要男人?
婚姻,或許真沒那麼重要。
鳳凰記者曾這樣評價周海媚:
「周海媚身上有與生俱來的天真,干干凈凈的,就像清水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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像水一樣自由。
也像水一樣無求。
她拒絕被禁錮,也拒絕討好。
觀念不和,她不屑。
立場之爭,她不參與。
2018年,她出演《香蜜》中的反派,遭到網暴。
不怒不辯,直接宣布退出微博。
「一生何求,誰計較贊美與詛咒。」
「微博再見,繼續我的地闊與天長。」
圖片來源:微博@周海媚
這樣的周海媚,注定是不受限的。
本真的。
她覺得,生命本該自在。
本該活得真實透徹。
不應受名、利、情、欲、虛榮、浮華所困。
情,不能圍困她。
網暴,不能傷害她。
她要的,就是此時、此地、此身。
就是世間生靈,都成為它自己。
譬如有網友問她:
「你家狗狗會不會幫你取快遞?」
「我家的會。」
她說:
「我家狗狗沒有受過這樣的訓練。」
「我覺得他開開心心做一只狗狗就行了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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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不用表演。」
「不用改變。」
就像一朵花,無需成為樹。
一個人,無需成為機器。
一種生命,無需成為數據與標簽。
就這樣成為自己。
這一生,才值得,才無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