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近40,失業、單身、沒房沒車沒孩子,奮斗了十幾年依然一無所有……
你還會愛這樣的自己嗎?
《俗女養成記》,一部改編自同名小說的臺劇,就給我們呈現了這樣一個故事——
陳嘉玲,39歲,一個在臺北奮斗了十年,但永遠不是臺北人的臺南女兒。
40歲,一切重新開始
有一個交往了四年、同居三年半的男友,對彼此熟悉到已經沒有了[性☆生☆活],比起男女朋友,更像是室友的關系。
工作是董事長特助,聽起來是很厲害的頭銜,但其實每天都只是在聯系客戶、做行程安排、泡咖啡,以及處理董事長的夫妻關系和婚外情關系這些雞零狗碎的雜事。
某一天,她收到前男友的婚禮請柬,帶了一萬二臺幣的禮金過去喝到酩酊大醉,在親友合照的時候鬧了個痛快。
回到家,又借著ㄐㄧㄡˇ勁,拿著從婚禮上搶來的新娘捧花,向男友求婚。
男友答應了。
誰知換來的卻是一個擁有超強控制欲的準婆婆——馬上為兒子買了房甚至定好了裝修,連婚紗都必須穿她挑選的款式。
男友也是個媽寶男,事事都聽從他媽媽的話……
就在這時,公司里突然來了個高大帥氣的外國男生Mark,對陳嘉玲表示好感,男友又誤以為陳嘉玲背叛,跑到公司「捉奸」。
在一陣雞飛狗跳中,陳嘉玲忍無可忍,終于喊出了心中憋了很久的那句話:
「老娘不干了!!」
然后毅然決然地收拾東西,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公司。
回家之后,面對男友的重新求婚,她提出了分手。
至此, 在臺北努力的一切歸零,39歲的陳嘉玲,工作、感情,一無所有,全部都要重新開始。
在沖動過后,陳嘉玲也會問自己: 「為什麼我會變成現在這幅模樣?」
《俗女養成記》采用雙線敘事的方式,每一集都穿插了陳嘉玲童年的故事情節,看過之后你會發現,陳嘉玲長大后做出的每一個選擇,其實都有跡可循。
在臺北創業、每次回家都光鮮亮麗的叔叔,在小陳嘉玲心里種下了向往臺北的種子,于是長大后的她不顧媽媽的反對,選擇只身一人去臺北念書、工作。
二姑姑陳明雅,30多歲,在臺中當中學教師,已經訂婚,卻因為男方要求她婚前去做生育檢查而氣極退婚,在家中引起了驚濤駭浪。 陳明雅因此終生未嫁,而這場風波,也在小陳嘉玲心中扇動了胡蝶的翅膀。
阿嬤陳李月英,一個受時代影響十分傳統的女性,會教導陳嘉玲婚前要做處女、告訴她長大后能嫁就趕緊嫁,也會不顧跑調、不管丈夫的反對,站上唱歌比賽的舞臺,為自己唱一句 「不是阮不肯等,時代已經不同,查某人嘛有自己的想法」。
陳嘉玲的媽媽,會在孩子沒寫作業的時候拿雞毛撣子滿屋子追打,會斥巨資讓女兒去學鋼琴來滿足自己的優越感,但她也懂得兒女的快樂才是最重要的——當她發現女兒學鋼琴并不快樂的時候,也能狠下心來讓斥巨資買回家的鋼琴變成高級置物架。
而陳嘉玲的父親,看似不靠譜,卻是家庭里的調和劑。
他會陪小陳嘉玲用鍋蓋玩無聊的汽車游戲,會因為擔心退婚的妹妹未來沒人照顧而悄悄紅了眼眶,也會在陳嘉玲悔婚的時候勸生氣的老婆,「女兒受欺負了,你還要擔心丟面子」,更會堅定地伸出那雙接受兒子男朋友的手。
小陳嘉玲作文里寫的夢想,是成為一個家庭主婦,為家庭做貢獻,她去了班長的家里,看到舉止優雅、生活講究的班長媽媽,便期待著長大后成為一個淑女,她還想,要在臺北像叔叔一樣賺大錢。
那麼39歲的陳嘉玲,辜負了小陳嘉玲的期待嗎?
劇中,失業失戀后在出租屋里頹廢度日的陳嘉玲被弟弟家明帶回臺南。
這趟回老家,她發現一貫嚴肅的爺爺把她小學登上校刊的作文精心保存了起來,還在后面題字,「一日平安一日福,條條大路通羅馬」。
她發現當年她去臺北念書的前一晚,盡管媽媽正在和她冷戰,也還是為她準備好了食品衣物,在深夜的錄像里對她說:
「你一個人自己在臺北,要好好照顧自己,其實媽媽也不一定要你怎麼樣,你讀書可以讀到這樣,我就已經覺得你很棒了,只要你可以平安健康,這樣就夠了。」
并且這個好面子的媽媽,在發現兒子是同ㄒㄧㄥˋ戀的時候,竟然會自發地去看報紙、查資料,甚至想到打電話給「婦女新知」,用盡一切方法了解了兒子的處境,并最終選擇接受他。
最后一次和阿嬤睡在一起的時候,阿嬤對陳嘉玲說,她做了大半輩子的陳李月英,一直是某個人的老婆、媽媽、婆婆、阿嬤……
她希望離開后把骨灰灑進海里,做回原原本本的自己,做回李月英。
陳嘉玲才恍然發現, 原來自己一直活在家人的愛意之中,也從家人那里獲得了很多「做自己」的勇氣。
她說,生命總有自己的出路。
而她發現,自己的出路不在別處,而是在臺南這個小小的中醫館里,在兒時從不敢踏入的那個「鬼屋」里。
故事的結尾,小陳嘉玲鼓起勇氣走進「鬼屋」,遇到了長大后的陳嘉玲,兩人一起粉刷房子,就像是一起描繪未來一樣。
陳嘉玲對小時候的自己說:
「親愛的陳嘉玲,你是從幾時開始忘記了?忘記這輩子其實很長,長到你可以跌倒再站起來,作夢又醒過來;你又是從幾時開始忘記了,這輩子其實很短,短得你沒時間再去勉強自己,沒時間再去討厭你自己。ADVERTISEMENT
陳嘉玲無疑是幸運的,她擁有一個俗氣、吵吵鬧鬧,但是充滿愛的原生家庭,所以她長成了勇敢、獨立的模樣。
但不是每一個人的原生家庭都會這麼溫馨。
對于劇中的二姑姑和叔叔來說,或許這個家庭是他們想要逃離的、不能回去的地方——至少直到在阿嬤的葬禮上,也沒見到他們的身影。
但是那又怎麼樣呢?
當我們回顧自己走過的路,會發現不止是原生家庭,同學、朋友、師長,鄰居家的姐姐,甚至偶遇的陌生人……
都可能會對自己產生或多或少的影響,這些種種的人和事,會描繪出獨特的軌跡,成為「你之所以是你」的理由。
既然過去的已經無法改變,那麼最重要的,是保持和自己對話,在每一次的向內探索中與過去的自己和解,學會接納并且去愛自己,好好度過每一個當下。
40歲的你,無論有沒有活出自己想要的樣子,都不是什麼需要抱歉的事情。
因為每一個你,無論年紀、不講成就,都是獨一無二的你。